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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五灯会元》第十八卷 临济宗四(3) 南岳下十四世(2)


四、青原信禅师法嗣


4-01、梁山欢禅师


潭州梁山欢禅师,僧问:“大众云臻,请师开示。”


师曰:“天静不知云去处,地寒留得雪多时。”曰:“学人未晓玄言,乞师再垂方便。”


师曰:“一重山后一重人。”


4-02、正法希明禅师


成都府正法希明禅师,汉州人也。


解制,上堂:“林叶纷纷落,乾坤报早秋。分明西祖意,何用更驰求?若恁么会得,始信佛祖之道,本自平夷。大解脱门,元无关钥。弥纶宇宙,逼塞虚空。量不可穷,智不能测。若也未明此旨,不达其源,任是百劫薰功,千生炼行,徒自疲苦,了无交涉。若深明此旨,洞达其源,乃知动静施为,经行坐卧,头头合道,念念朝宗。祖不云乎,迷生寂乱,悟无好恶,得失是非,一时放却。如是则谁迷谁悟,谁是谁非?自是诸人,独生异见,观大观小,执有执无。已灵独耀,不肯承当,心月孤圆,自生违背。何异家中舍父,衣内忘珠。致使菩提路上,荆棘成林;解脱空中,迷云蔽日。山僧今日,幸值众僧自恣,化主还山,诸上善人得得光访,不可缄默,随分葛藤,曲为今时,少开方便。也须是诸人著眼,各自谛观。若更拟议寻思,白云万里。”


遂拈拄杖曰:“于斯明得,灵山一会,俨在目前。其或未然,更待来晨分付。”


4-03、岳山祖庵主


祖庵主,见青原之后,縳屋衡岳间,﹝间,原作“问”,据清藏本、续藏本改。﹞三十余年,人无知者。


偶遣兴作偈曰:“小锅煮菜上蒸饭,菜熟饭香人正饥。一补饥疮了无事,明朝依样画猫儿。”


由是衲子披榛扣之。无尽张公力挽其开法,不从,竟终于此山。


夹山纯禅师法嗣钦山普初禅师澧州钦山乾明普初禅师,上堂,良久曰:“举扬宗旨,上祝皇基。伏愿祥云与景星俱现,醴泉与甘露双呈。君乃尧舜之君,俗乃成康之俗。使林下野夫,不觉成太平曲。且作么生是太平曲?无为而为,神而化之。洒德雨以雱霈,鼓仁风而雍熙。民如野鹿,上如标枝。十八子,知不知?哩哩啰,逻啰哩。”拍一拍,下座。


五、泐潭干禅师法嗣


5-01、胜因咸静禅师


楚州胜因戏鱼咸静禅师,本郡高氏子。


上堂:“游遍天下,当知寸步不曾移。历尽门庭,家家灶底少烟不得。所以肩筇峭履,乘兴而行。掣钓沈丝,任性而住。不为故乡田地好,因缘熟处便为家。今日信手拈来,从前几曾计较。不离旧时科段,一回举著一回新。明眼底,瞥地便回。未悟者,识取面目。且道如何是本来面目?”良久曰:“前台花发后台见,上界钟声下界闻。”以拂子击禅床,下座。上堂,举:“世尊在摩竭陀国为众说法,是时将欲白夏,乃谓阿难曰:『诸大弟子,人天四众,我常说法,不生敬仰。我今入因沙臼室中,坐夏九旬。忽有人来问法之时,汝代为我说:一切法不生,一切法不灭。』言讫掩室而坐。”


师召众曰:“释迦老子初成佛道之时,大都事不获已,才方成个保社,便生退倦之心。胜因当时若见,将钉钉却室门,教他一生无出身之路,免得后代儿孙递相仿学。不见道,若不传法度众生,是不名为报恩者。”


击拂子,下座。后晦处涟漪之天宁,示微疾,书偈曰:“弄罢影戏,七十一载。更问如何,回来别赛。”置笔而逝。


5-02、龙牙宗密禅师


潭州龙牙宗密禅师,豫章人。僧问:“如何是佛?”


师曰:“莫寐语。”问:“如何是一切法?”


师曰:“早落第二。”上堂,大众集,师曰:“已是团圞,不劳雕琢。归堂吃茶。”


上堂:“休把庭华类此身,庭华落后更逢春。此身一往知何处?三界茫茫愁杀人。”


5-03、东禅从密禅师


福州东禅祖鉴从密禅师,汀州人也。


上堂:“开口不是禅,合口不是道。踏步拟进前,全身落荒草。”


5-04、天童普交禅师


庆元府天童普交禅师,郡之万龄毕氏子,幼颖悟,未冠得度。往南屏听台教,因为檀越修忏摩。有问曰:“公之忏罪,为自忏邪?为他忏邪?若自忏罪,罪性何来?若忏他罪,他罪非汝,乌能忏之?”


师不能对。遂改服游方,造泐潭,足才踵门,潭即呵之。师拟问,潭即曳杖逐之。


一日,忽呼师至丈室曰:“我有古人公案,要与你商量。”师拟进语,潭遂喝。师豁然领悟,乃大笑。潭下绳床,执师手曰:“汝会佛法邪?”


师便喝,复拓开,潭大笑。于是名闻四驰,学者宗仰。后归桑梓,留天童,掩关却扫者八年。寺偶虚席,郡僚命师开法。恐其遁,预遣吏候于道,故不得辞。


受请日,上堂曰:“咄哉!黄面老,佛法付王臣。林下无情客,官差逼杀人。莫有知心底,为我免得么?若无,不免将错就错。”


便下座。师凡见僧来,必叱曰:“楖栗未担时,为汝说了也。且道说个甚么?招手洗钵,拈扇张弓。赵州柏树子,灵云见桃华,且掷放一边,山僧无恁么闲唇吻与汝打葛藤,何不休歇去!”拈拄杖逐之。


宣和六年三月二十日,沐浴,升堂说偈,脱然示寂。偈曰:“宝杖敲空触处春,个中消息特弥纶。昨宵风动寒岩冷,惊起泥牛耕白云。”寿七十七,腊五十八。


5-05、圆通道旻禅师


江州圆通道旻圆机禅师,世称古佛,兴化蔡氏子。母梦吞麾尼宝珠,有孕。生五岁,足不履,口不言。母抱游西明寺,见佛像遽履地,合爪称南无佛,仍作礼,人大异之。及宦学大梁,依景德寺德祥出家。试经得度,遍往参激,皆染指。亲沩山哲禅师最久。


晚慕泐潭,往谒,潭见默器之。师陈历参所得,不蒙印可。潭举世尊拈花,迦叶微笑语以问,复不契。


后侍潭行次,潭以拄杖架肩长嘘,曰:“会么?”师拟对,潭便打。有顷,复拈草示之曰:“是甚么?”


师亦拟对,潭遂喝,于是顿明大法,作拈华势。乃曰:“这回瞒旻上座不得也。”潭挽曰:“更道!更道!”


师曰:“南山起云,北山下雨。”即礼拜,潭首肯。后开法灌溪,次居圆通,以符道济禅师之记,学者向臻。朝廷闻其道会,宰臣复为之请。锡以命服,与圆机号。


上堂:“诸佛出世,无法与人。只是抽钉拔楔,除疑断惑。学道之士,不可自谩。若有一疑如芥子许,是汝真善知识。”喝一喝曰:“是甚么?切莫刺脑入胶盆。”


5-06、二灵知和庵主


庆元府二灵知和庵主,苏台玉峰张氏子。儿时尝习坐垂堂,堂倾,父母意其必死,师瞑目自若。因使出家,年满得度。


趋谒泐潭,潭见乃问:“作甚么?”师拟对,潭便打。复喝曰:“你唤甚么作禅?”师蓦领旨。即曰:“禅,无后无先,波澄大海,月印青天。”又问:“如何是道?”


师曰:“道,红尘浩浩,不用安排,本无欠少。”潭然之。


次谒衡岳辩禅师,辩尤器重。元符间抵雪窦之中峰栖云两庵,逾二十年。尝有偈曰:“竹笕二三升野水,松窗七五片闲云。道人活计只如此,留与人间作见闻。”


有志于道者,多往见之。僧至礼拜,师曰:“近离甚处?”曰:“天童。”


师曰:“太白峰高多少?”僧以手斫额,作望势。


师曰:“犹有这个在。”曰:“却请庵主道。”师却作斫额势。僧拟议,师便打。


师初偕天童交禅师问道,盟曰:“他日吾二人,宜踞孤峰绝顶,目视霄汉,为世外之人,不可作今时籍名官府,屈节下气于人者。”


后交爽盟至,则师竟不接。正言陈公以计诱师出山,住二灵。三十年间,居无长物,唯二虎侍其右。一日威于人,以偈遣之。


宣和七年四月十二日,趺坐而逝。正言陈公状师行实,及示疾异迹甚详。仍塑其像,二虎侍之,至今存焉。


六、开先瑛禅师法嗣


6-01、慈氏瑞仙禅师


绍兴府慈氏瑞仙禅师,本郡人。年二十去家,以试经披削,习毗尼。因睹戒性如虚空,持者为迷倒。师谓:“戒者,束身之法也。何自缚乎?”


遂探台教。又阅“诸法不自生,亦不从他生,不共不无因,是故说无生。”


疑曰:“又不自他,不共不无因,生毕竟从何而生?”


即省曰:“因缘所生,空假三观,抑扬性海,心佛众生,名异体同。十境十乘,转识成智。不思议境,智照方明,非言诠所及。”


弃谒诸方,后至投子,广鉴问:“乡里甚处?”


师曰:“两浙东越。”鉴曰:“东越事作么生?”


师曰:“秦望峰高,鉴湖水阔。”鉴曰:“秦望峰与你自己是同是别?”


师曰:“西天梵语,此土唐言。”鉴曰:“此犹是丛林祗对,毕竟是同是别?”师便喝,鉴便打。


师曰:“恩大难酬。”便礼拜。后归里,开法慈氏。室中尝问僧:“三个橐驼两只脚,日行万里趁不著,而今收在玉泉山,不许时人乱斟酌。诸人向甚么处与仙上座相见?”


6-02、大沩海评禅师


潭州大沩海评禅师,上堂曰:“灯笼上作舞,露柱里藏身。深沙神恶发,昆仑奴生嗔。”喝一喝曰:“一句合头语,万劫堕迷津。”


七、圆通仙禅师法嗣


7-01、净光了威禅师


温州净光了威佛日禅师,僧问:“如何是祖师西来意?”


师曰:“一宿二宿程,千山万山月。”曰:“意旨如何?”


师曰:“朝看东南,暮看西北。”曰:“向上更有事也无?”


师曰:“人心难满,溪壑易填。”问:“时节因缘即不问,惠超佛话事如何?”


师曰:“波斯弯弓面转黑。”曰:“意旨如何?”


师曰:“穿过髑髅笑未休。”曰:“学人好好借问。”


师曰:“黄泉无邸店,今夜宿谁家?”


八、象田卿禅师法嗣


8-01、雪窦持禅师


庆元府雪窦持禅师,郡之卢氏子。僧问:“中秋不见月时如何?”


师曰:“更待夜深看。”曰:“忽若黑云未散,又且如何?”


师曰:“争怪得老僧。”


上堂:“悟心容易息心难,息得心源到处闲。斗转星移天欲晓,白云依旧覆青山。”


8-02、石佛益禅师


绍兴府石佛益禅师,上堂:“一叶落,天下秋;一尘起,大地收;一法透,万法周。且道透那一法?”遂喝曰:“切忌错认驴鞍桥作阿爷下颔。”便下座。


九、褒亲瑞禅师法嗣


9-01、寿宁道完禅师


安州应城寿宁道完禅师,僧问:“云从龙,风从虎,未审和尚从个甚么?”


师曰:“一字空中画。”曰:“得恁么奇特!”


师曰:“千手大悲提不起。”问:“十方国土中,唯有一乘法。如何是一乘法?”


师曰:“斗量不尽。”曰:“恁么则动容扬古路,不堕悄然机。”


师曰:“作么生是悄然机?”僧举头看,师举起拂子,僧喝一喝。


师曰:“大好悄然!”


上堂:“古人见此月,今人见此月,此月镇常存,古今人还别。若人心似月,碧潭光皎洁。决定是心源,此说更无说。咄!”


上堂:“诸禅德,三冬告尽,腊月将临。三十夜作么生祗准?”良久,曰:“衣穿瘦骨露,屋破看星眠。”


十、兜率悦禅师法嗣


10-01、疏山了常禅师


抚州疏山了常禅师,僧问:“如何是疏山为人底句?”


师曰:“怀中玉尺未轻掷,袖里金锤劈面来。”


上堂:“等闲放下,佛手掩不住。特地收来,大地绝纤埃。向君道,莫疑猜。处处头头见善财。锤下分明如得旨,无限劳生眼自开。”


10-02、兜率慧照禅师


隆兴府兜率慧照禅师,南安郭氏子。


上堂:“龙安山下,道路纵横。兜率宫中,楼阁重叠。虽非天上,不是人间。到者安心,全忘诸念。善行者不移双足,善入者不动双扉。自能笑傲烟萝,谁管坐消岁月?既然如是,且道向上还有事也无?”良久曰:“莫教推落岩前石,打破下方遮日云。”上堂,举拂子曰:“端午龙安亦鼓桡,青山云里得逍遥。饥餐渴饮无穷乐,谁爱争先夺锦标。却向干地上划船,高山头起浪。明椎玉鼓,暗展铁旗。一盏菖蒲茶,数个沙糖粽。且移取北郁单越,来与南阎浮提斗额看。”击禅床,下座。


上堂:“兜率都无伎俩,也学诸方榜样。五日一度升堂,起动许多龙象。禅道佛法又无,到此将何供养?须知达磨西来,分付一条拄杖。”乃拈起曰:“所以道,你有拄杖子,我与你拄杖子;你无拄杖子,我夺你拄杖子。且道那个是宾句,那个是主句?若断得去,即途中受用。若断不得,且世谛流布。”乃抛下拄杖。


10-03、丞相张商英居士


丞相张商英居士,字天觉,号无尽。年十九,应举入京,道由向氏家,向预梦神人报曰:“明日接相公。”


凌晨公至,向异之,劳问勤腆。乃曰:“秀才未娶,当以女奉洒扫。”公谦辞再三,向曰:“此行若不了当,吾亦不爽前约。”后果及第,乃娶之。


初任主簿,因入僧寺,见藏经梵夹,金字齐整,乃怫然曰:“吾孔圣之书,不如胡人之教人所仰重。”


夜坐书院中,研墨吮笔,凭纸长吟,中夜不眠。向氏呼曰:“官人,夜深何不睡去?”公以前意白之:“正此著无佛论。”


向应声曰:“既是无佛,何论之有?当须著有佛论始得。”公疑其言,遂已之。


后访一同列,见佛龛前经卷,乃问曰:“此何书也?”


同列曰:“维摩诘所说经。”公信手开卷,阅到“此病非地大,亦不离地大”处,叹曰:“胡人之语,亦能尔耶?”问:“此经几卷?”曰:“三卷。”


乃借归阅次,向氏问:“看何书?”公曰:“维摩诘所说经。”


向曰:“可熟读此经,然后著无佛论。”公悚然异其言。由是深信佛乘,留心祖道。


元祐六年,为江西漕,首谒东林照觉总禅师,觉诘其所见处,与己符合,乃印可。


觉曰:“吾有得法弟子住玉溪,乃慈古镜也,亦可与语。”公复因按部过分宁,诸禅迓之。


公到,先致敬玉溪慈,次及诸山,最后问兜率悦禅师。悦为人短小,公曾见龚德庄说其聪明可人,乃曰:“闻公善文章。”


悦大笑曰:“运使失却一只眼了也。从悦,临济九世孙,对运使论文章,政如运使对从悦论禅也。”


公不然其语,乃强屈指曰:“是九世也。”问:“玉溪去此多少?”曰:“三十里。”曰:“兜率聋!”曰:“五里。”公是夜乃至兜率。


悦先一夜梦日轮升天,被悦以手抟取。乃说与首座曰:“日轮运转之义,闻张运使非久过此,吾当深锥痛札。若肯回头,则吾门幸事。”


座曰:“今之士大夫,受人取奉惯,恐其恶发,别生事也。”悦曰:“正使烦恼,只退得我院,也别无事。”


公与悦语次,称赏东林,悦未肯其说。公乃题寺后拟瀑轩诗,其略曰:“不向庐山寻落处,象王鼻孔谩辽天。”意讥其不肯东林也。公与悦语至更深,论及宗门事。


悦曰:“东林既印可运使,运使于佛祖言教有少疑否?”公曰:“有。”悦曰:“疑何等语?”公曰:“疑香严独脚颂、德山拓钵话。”


悦曰:“既于此有疑,其余安得无邪?只如岩头言末后句,是有邪是无邪?”公曰:“有。”


悦大笑,便归方丈,闭却门。公一夜睡不稳,至五更下床,触翻溺器,乃大彻,猛省前话。


遂有颂曰:“鼓寂钟沉拓钵回,岩头一拶语如雷。果然只得三年活,莫是遭他授记来。”


遂扣方丈门,曰:“某已捉得贼了。”悦曰:“赃在甚处?”公无语。悦曰:“都运且去,来日相见。”


翌日,公遂举前颂,悦乃谓曰:“参禅只为命根不断,依语生解。如是之说,公已深悟。然至极微细处,使人不觉不知,堕在区宇。”


乃作颂证之曰:“等闲行处,步步皆如。虽居声色,宁滞有无?一心靡异,万法非殊。休分体用,莫择精粗。临机不碍,应物无拘。是非情尽,凡圣皆除。谁得谁失,何亲何疏?拈头作尾,指实为虚。翻身魔界,转脚邪涂。了无逆顺,不犯工夫。”


公邀悦至建昌,途中一一伺察,﹝伺,原作“秪”,据续藏本改﹞有十颂叙其事,悦亦有十颂酬之。


时元祐八年八月也。公一日谓大慧曰:“余阅雪窦拈古,至百丈再参马祖因缘,曰大冶精金,应无变色。投卷叹曰:『审如是,岂得有临济今日耶?』遂作一颂曰:『马师一喝大雄峰,深入髑髅三日聋。黄檗闻之惊吐舌,江西从此立宗风。』后平禅师致书云:『去夏读临济宗派,乃知居士得大机大用,且求颂本。』余作颂寄之曰:『吐舌耳聋师已晓,捶胸只得哭苍天。盘山会里翻筋斗,到此方知普化手颠。』诸方往往以余聪明博记,少知余者。师自江西法窟来,必辨优劣,试为老夫言之。”大慧曰:“居士见处,与真净死心合。”公曰:“何谓也?”


大慧举真净颂曰:“客情步步随人转,有大威光不能现。突然一喝双耳聋,那吒眼开黄檗面。”


死心拈曰:“云岩要问雪窦,既是大冶精金,应无变色。为甚么却三日耳聋?诸人要知么?从前汗马无人识,只要重论盖代功。”


公拊几曰:“不因公语,争见真净死心用处。若非二大老,难显雪窦马师尔。”


公于宣和四年十一月黎明,口占遗表,命子弟书之。俄取枕掷门窗上,声如雷震。众视之,已薨矣。公有颂古行于世,兹不复录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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