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望和方阳回到平陵家中后,百无聊赖,实不甘心自此后便这般老死乡间。方 阳道:“哥哥,我在长安时和安陵人弓林相交甚厚,弓林现为定安公府中总管,时 常说到你的时候,总是仰慕的不得了,不如我们到长安,见了弓林后再作道理,再 顺便打听一下隗嚣他们的情况。”方望道:“长安是可以去的,隗嚣则不见为好。” 兄弟二人来到长安,弓林见后心中大喜:难道是上天派他们兄弟二人来的吗?弓林 知道,方望此人是极具本事的,作为隗嚣的军师,为隗嚣的雄起,起到了巨大的作 用。弓林等人正在秘密地做一件大事,正缺一位有经验的智者。方望的到来,实乃 天助,只是不知他可否有意参与。此时不便言明,先接入府再说。于是引见给众人,然后带着兄弟二人晋见废帝定安公。方望没有料到,弓林等人对他们兄弟竟如此看 重,初来乍到,便能见到定安公,这可是曾经拥有天下的皇帝啊。于是不禁急忙跪 下,大礼叩拜。弓林观之,心中愈喜,看来有些门道。于是将二人安排在府中住下。每顿好酒好菜,陪着两兄弟说些天南海北的闲话。住的时间长了,方望看出了些端 倪,按说,定安公作为废帝,虽无性命之忧,也应颐养天年,府中本应轻轻静静才 是,可府中却多有人进出,且行踪神秘,不禁纳闷,这些人在干什么?心中定下主 意,定要搞个水落石出。于是趁夜深人静之时,悄悄地潜出屋,来到弓林住处,一 看还亮着灯,潜到后窗下,只听见断断续续地传出:“临泾、准备、人、圣上”等 词。由于所听语言不连贯,屋内说话声音压的很低,听的不真切,不知说的什么意 思,只好回到自己的住处,躺在床上,反复回忆、琢磨。临泾,应该是指临泾县,圣上应该是指刘玄而言。那么刘玄和临泾又能形成什么关系?还需要准备?那么 “人”是什么意思,是指谁是哪里人?还是指一群人?百思不得其解,想着想着迷 迷糊糊睡着了。
方望连续几夜出去察看,弓林的屋中无光亮,还传出弓林的鼾声。
这一天,方望对弓林道:“弓总管,我们兄弟来此已有一段时日了,闲的发慌,如果有什么事体,也可安排做做。”
弓林道:“在这里,本无什么事可做,你们哥俩如果真想做些事,不如跟我到 临泾转转,那里真有些大买卖可做,以方兄的智慧,定可大展才华。”
方望道:“弓主管说笑了,做买卖我可是外行。”
弓林道:“谁又是刚生下来就会做买卖的呢?我们的买卖,只要做好了,利可 大的很,要不了多久,你们兄弟就会和我们一起发大财了。”
方望道:“请弓总管明言,到底是什么买卖?”
弓林道:“耳听为虚,眼见为实。不如到临泾看了再说,你们弟兄意下如何?”
方望点头同意。弓林见方望答应,道:“那好,我今天把这里的事安排一下,明天一早我亲自陪你们哥俩去。”
翌日早,等城门开后,弓林、方氏兄弟坐在马车中,一路向西北方赶去。来到 临泾后,弓林领着二人进入一座大宅院,早有人把他们接入内堂。弓林道:“这咱 们就算到家了,在这里说话,可就方便多了。你不是想知道做什么买卖吗?你先听 我讲一件事,帮我分析分析。我的主人定安公,本是汉朝正统皇帝,因为在位时,年龄太小,被王莽夺了天下。正因为如此,才天下大乱,到处兴兵,百姓才渴望汉 朝复兴。这刘玄打着复汉旗号,灭了王莽,夺回了天下。按道理,就应该自行退位,重新恭扶我主复位。可刘玄却恬不知耻,竟然自霸皇位,不提禅让之事。他又有什 么德行了,仍然搞得天下大乱,处处乌烟瘴气。所以,得想法使我主重登皇位,天 下才能一统。方兄,你说,是不是这个道理?”
方望听后大吃一惊:我当是什么大买卖了,说的神乎其神,原来这干人要干此 等惊天动地的大事,这买卖果真大得很了,做成之后,利何其宏大,只是要做成此 等大事,谈何容易。看来,此番长安之行,冒失的很,太过凶险了。今番来到临泾,算是被骗上了贼船,毫无退路,由不得自己了。看来,若不答应随着他们一起干,立刻便会有杀身之祸。罢,罢了,既来之,则安之,先答应了他们再说。想到这里,开口道:“弓总管之言,乃天下之大道理,我方望,一颗忠心,满腔热血,巴不得 匡扶真主,今天有此机遇,也不狂此生了,只是不知弓总管准备的如何了。”
弓林道:“好,我知道你兄弟二人皆忠义之士,我已在此招集了五千人马,再 有方兄相助,大事可成矣!”
方望道:“此等计划,定安公知否?”
弓林遥头道:“不知。”
方望道:“此地离长安太近,兵力又太少,恐挡不住刘玄率兵一击。”
弓林道:“方兄所言是实情,此地确实是离长安近了些,兵力也确实少了些。但如果将我主的这杆大旗一举,必能得到天下志士豪杰的响应,兵马会迅速扩大的。”
方望道:“弓总管,请听我一言,谋事之始,要不计成,先虑败,把困难考虑 的多一点,多做一些准备是大有好处的。但凡做事,就要符合道理,要做大事,就 要符合大道理。道有了,条件也要具备,条件具备了,还要把握时机。今所谋之事,是符合大道理的,条件也已基本具备,时机也将要成熟,只是不能在此地干,我有 一计,不知弓总管愿听否?”
弓林道:“愿闻其详。”
方望道:“新朝时,最大的两支反莽力量,一曰绿林,一曰赤眉,刘玄借助绿 林之势得以成事。现在,赤眉军三十万兵马已分兵两路杀往长安,等到赤眉军破关 后,我们可请定安公一道汇于赤眉军。赤眉军正无主可奉,如果借赤眉军之势,天 下唾手可得!”
弓林道:“计,虽是好计,但我闻赤眉军杂乱无章,其渠帅均草芥而已,恐到 时反受其制,步刘伯升之后尘。”
方望道:“我等即以匡扶汉室为己任,理当忠心报国,哪能计较个人得失呢?”
弓林道:“容我等商量后再定。”
几天后,弓林对方望道:“我们几个商量过了,如果我们汇合赤眉军,那么把 舵的一定不是我们,既然我们不掌舵,将来就不知道船会驶向何方,我们可联络赤 眉军,对于他们只可利用,不可让权。”
方望无言以对。
更始三年正月底,弓林将定安公乔装改扮,接到临泾,刘婴亲自宣布,复帝位。颁发诏命:任命方望为丞相,弓林为大司马,方阳为御史大夫。众首领均封将军。
方望只好随波逐流,建议弓林,速发兵占领临近郡县。
更始帝得到刘婴在临泾复帝位的军报,这一惊如巨雷闷耳。此事非同小可,刘 婴曾经是正统汉帝,我刘玄和他相比简直就是一张假牌,一定不能让他把事闹大了。得赶快弄死他,不然我的帝位就真的不牢靠了。于是宣王匡、赵萌、李松等入朝议 事,商议如何发兵剿灭刘婴。
赵萌道:“刘婴这傻小子真是活得不耐烦了。”
李松道:“陛下,刘婴区区几千人马,剿灭何难?还不是大军过后,什么都没 有了!臣愿请两万兵马前去临泾。”
王匡道:“由丞相亲自前往,再好没有了,丞相是我朝有名的常胜将军。只是 刘婴既然敢起事,准备的时间定然不会短了,倒也不完全是一群乌合之众,带兵少 了会费时费力,调给你五万兵马,战将十员前去剿灭刘婴!”
长安到临泾不过三百里的路程,李松率领五万大军,数日之内便已赶到。
刘婴被废已经多年,乍一举事,仍有不小的号召力,数日之内便聚集了两万兵 马。在弓林、方望的部署下,或攻、或降,已经占领了临泾所辖之阴盘、高平、彭 阳、鹑觚、朝那、鸟氏六座县城。
李松率兵猛攻猛打,不肖一月,即大获全胜,将刘婴、弓林、方望等人斩首示 众,只逃了方阳一人。
可叹方望,不甘老死乡间,却被杀于临泾,虽系被迫,临终却也做了一番轰烈 之事。
隗崔、隗义等闻听方望已死,伤感不已。来到长安,并未得到朝廷重用,新鲜 感早已过去,愧不听方望之言,闲居长安,有甚作为。叔侄二人找隗嚣商量,不如 密潜回家,那里才是我等真正的所居。隗嚣不同意,道:“若要向圣上请辞而返,必不准,如果不辞而别,则是背主,弄不好,我等连城门都出不了,就会搁在这里 了。”隗崔道:“不然的话,我俩寻个理由先回去?你们再寻机会。”隗嚣道:“不走不行吗?”隗义道:“你想想,在此呆着还有意思吗?”隗嚣道:“依我看,还是等等再说。”隗嚣知道他们去意已坚,强留恐怕是留不住的,如果他们一走,肯定会牵连于自己,圣上肯定会怀疑自己的忠心,若令圣上起疑心,自己还有好果 子吃吗?量小非君子,无毒不丈夫!一不做,二不休,干脆告发他二人,由圣上处 置他们好了。于是,亲自入朝告密隗崔、隗义二人有不臣之心。更始帝闻报大怒,立即派御林军,将隗崔、隗义二府围定,将二人及其妻儿斩杀于市。
为了国家社稷,隗嚣不顾私亲,告发他亲叔父和亲兄长,忠心可嘉。为表彰隗 嚣,更始帝擢升其为御史大夫。和王匡、赵萌共理朝政。赵萌乃一蠢才,因女儿侍 帝而得宠。身为右大司马,掌控着帝都半数军马。丞相李松及其他议拒赤眉的奏章、 军报垒在案上,竟举目不见,整日在肉山、酒海、女人堆里胡混。
却说赤眉两路大军几乎同时叩开关隘,汇集于弘农。
王匡接到军报,气的吹胡子瞪眼睛。王凤、张卬等人直把赵萌十八代祖宗骂了 个遍。可骂归骂,骂也不能解决问题。王匡无奈,亲自调集二十万大军率领王凤、 陈牧、张卬、成丹、廖湛,抗威将军刘均等,十几员上将和赤眉军会战于弘农。这 是绿林、赤眉两大军事集团的第一次大会战。这两支义军,基本上是由当地的农民 组成,起义最早,影响力最大,并且给新朝政权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。两大军事集 团合而又分,最终为了各自的生存及最高政治利益,刀兵相见。三十万赤眉军均是 由山东大汉组成,仍然是原汁原味,战斗力极为强悍,转战山东之时,如风一般快 捷。可出山东以后,由于对地理及各种环境的陌生,樊崇考虑到,人处在陌生的环 境,对于不熟悉的事物,犯错误的可能性会大的多。如果熟悉了环境,了解了要从 事的事情,解决问题的办法就会相应的多起来,从而就能避免不该犯的错误。于是 采取了稳扎稳打,徐徐推进的方针,以时间换行程。两路大军入关后,又抱成一团 屯集于弘农。绿林军虽然还是原来绿林的首领,但已经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绿林军了。自从和刘縯的舂陵兵汇合后,特别是在经过灭甄阜、败严尤,绿林军演变成了汉兵,在历史上的闪光点远比赤眉为多。
汉兵和赤眉军在弘农会战足有一月,由于赤眉军兵马已增至三十五万,战斗力 又比汉兵强悍,对弘农的地理已相当熟悉,战争储备相当充足。在这一个月当中,双方你来我往,经过七、八次大大小小的战斗,双方各死伤十余员战将,各损兵五 万。汉兵终于败下阵来,以至关中大震。王匡只好退兵,屯于长安南郊。
樊崇将赤眉军推至华阴屯驻。
再说方阳,自从逃离了临泾,便隐姓埋名。想到由于自己的提议,去了长安,兄弟二人莫名其妙被弓林控制。弓林等竖子又不纳良言,害的兄长英年早殁,不禁 潸然。得知赤眉军打败汉军,屯兵华阴。心想,樊崇等人,只凭骁勇竟聚得三十万 大军,可这些人毕竟都是些毫无政治见识之人。起事多年,力量已相当强大,却仍 然不善于经略城镇,部队无甚发展,影响力堪称一般,民心不愿归附,只因其没有 巨大的号召力。想到兄长献于弓林之计,挟刘婴投赤眉而衍生一计,若能说服樊崇 也于军中立一刘氏为帝,赤眉军的号召力则不可同日而语。长安百姓受更始之祸早 已离心,这一举一贬之功,成败立见。
更始三年三月,方阳来到华阴,自报家门求见樊崇,樊崇令其晋见。方阳进来 后,樊崇道:“方御史,有何见教?”方阳道:“樊大将军,方某此来,有一计欲 献于大将军,不知愿听否?”樊崇道:“请讲。”方阳道:“当初弓林欲挟刘婴而 起,我兄方望曾向其进言,挟刘婴至临泾单独起事,不如同至赤眉军中,若得赤眉 奉刘婴而令天下,大事可成,而遭弓林拒绝,以至功败垂成。”樊崇打断道:“方 御史,先停停,你是说让我们捧刘婴为帝,和刘玄那小子对着干!这边一个皇帝,那边一个皇帝,这倒很有意思,这样一来,我们就能和刘玄分庭抗理,刘婴虽然是 废帝,那却是汉室正经八百的皇帝。刘玄只不过是一个草头皇帝而已,这样一比较,刘玄顿处下风。”徐宣道:“可不是咋地,如果真如此,我们的情况要比现在更好。” 樊崇道:“弓林这兔崽子误了老子的大事,不过,刘婴已死,现在你说这话还有啥 用呢?”方阳道:“樊将军、各位将军,你们听我说,现天下百姓思汉,民心思刘,此乃天下大势,不论是谁,顺势而为才是正途。刘玄虽然称帝,却是无道昏君,理 应取而代之,这个重任落在了谁肩上?是落在了赤眉军的肩上。各位将军,要想号 令天下,必拥正主,可选汉室后裔立为帝,号令天下,谁敢不从!”樊崇恍然大悟 道:“你是说重新选一人?唉,这想法大胆,各位渠帅,意下如何?”众渠帅纷纷 表示赞同。徐宣道:“汉室后裔,历二百余年的繁衍,枝繁叶茂,遍及全国,不知 选哪一支?”谢禄道:“可使军中巫师作法来定。”樊崇道:“善。”于是,军中 齐地巫师设坛作法:“天灵灵,地灵灵,心虔诚,求神灵……”然后,煞有介事道 :“景王之后可为人主!”樊崇下令:“在军中查寻景王之后报上来!”谢禄道:“这真叫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功夫,此人远在天边,近在眼前。”说罢,见大家都看着自己,接着道:“咱们在山东时,有一次路过式县,我掠了三人纳入 军中。后我查问其来历,方知,此三人为兄弟,乃式侯刘萌之子,刘萌乃城阳景王 六世之嫡孙。”樊崇道:“可将他三人带来和渠帅们见见面。”谢禄将其中两人带 来相见,道:“这个大一点的叫刘茂,今年十八岁,小的叫刘盆子,今年十五岁,均在我手下右校、卒吏刘侠卿处为牛吏,主放牛。”众人一看此二人,污衣破履,窝窝囊囊,均不喜。樊崇道:“不是兄弟三人吗?另一个呢?”谢禄道:“另一个 为长兄,此人众渠帅们都认识的,刘恭。”逄安道:“刘恭那小子最不地道,见利 忘义,一进洛阳便抛离我等,一头扎入刘玄怀中,蹓沟子舔腚。他的兄弟怎能做我 等之主?”樊崇道:“刘恭帮我们离开洛阳,还是有功的嘛!”杨音道:“这两人 身上又臭又脏,倒胃口。”樊崇一挥手让二人下去,道:“我看此等人也不行,毫 无人主之德性模样,你们都吩咐下去,在军中继续寻找。”
赤眉军在华阴休整,樊崇为了提高部队的机动能力,将赤眉军分为三十营,每 营万人。设主将一人,称三老,副将一人,称为从事。樊崇督大军至郑县屯扎。
再说邓禹率五万大军,十余员战将离开河北,一路西行,这一日来到箕关。守 将紧闭关门,邓禹劝降无效,令士兵在关前叫阵。敌将并不出战,邓禹无奈,只好 挥兵发动强攻。历经十余日,方破关而入,斩敌将、收残兵,获得了大批军需物资。
休兵数日,安排妥箕关守备,邓禹率大军围攻安邑城。此城是河东郡郡治所在,城池坚固。邓禹围攻数月不能克之,只好分兵将闻喜、解县、汾阴、临汾、平阳、 永安、北屈、东垣等数县拿下。
河东郡告急战报频频传至,赵萌派大将范参率兵三万渡过黄河,经大阳县北上 进攻邓禹以救安邑。邓禹派车骑将军宗歆、骁骑将军樊崇,祭酒李文率三万兵马迎 敌于解县南。
范参武艺高强,几员战将竟不能胜他,交兵数日兵士多有伤亡,只是阵营未乱,双方在解县之南处于对峙状态。
邓禹接到战报,甚是忧虑。这里攻不下安邑,那边胜不了范参,西进大军受阻 于此。唉,此番西进,竟是如此的不顺利。倘若更始另派大军前来支援范参,局势 危矣,一定要在敌人援兵赶来之前消灭范参。看来只有自己亲往,待察看后再作道 理。邓禹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军师韩歆,韩歆道:“主帅离此,易生变故,不如由 我带两员战将前往。”邓禹道:“这样也好,只是这里围城士兵也略显不足,无法 调大队人马同你前去。”军师道:“不必再调大军,我只选两将,各带亲兵前往即 可。”关诚闻言,请命前往,邓禹不批。关诚又缠韩歆,军师被缠无奈,只好勉强 答应。替关诚向主帅求情,邓禹对韩歆道:“军师,关将军不比他人,一身武艺全 是主公调教,虽和主公兄弟相称,却实为师徒,容不得半点闪失,望军师好生照料。” 韩歆道:“主帅放心,这个我懂,我带他前往,也只是让他在阵前长长见识,并不 会用他上前厮杀。”
韩歆和关诚及积弩将军冯歆带领百十亲兵赶到解县南边军营中。几员战将向军 师介绍情况:范参带兵不含糊,阵脚扎的相当坚固,几番交战均无法将其阵冲动,况此人武艺十分高强,难以胜之。韩歆亲自察看地形和敌军布阵情况。还真不是将 士们无能,范参乃知兵之人,营垒设置错落有致,暗含兵法,各方阵门防守严密,不容觊觎。